第53章 痛不欲生

　　尚融做夢都沒想到所謂靈魂契約的履約方式竟然是壹連串痛苦而又恐懼的噩夢。
　　前半夜他壹個人躺在老屋的床上，心裏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個夜晚到底會發生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倒並沒有恐懼感。從兩次與那個靈魂采集器接觸的情況來看，這件合約好像並不包含令人恐懼的因素，最重要的是沒有任何現象說明會威脅到生命安全。所以，尚融的好奇心超過了恐懼感。在他想來，那個靈魂采集器今晚可能還會出現，也許是在自己夢幻之中要做壹次靈魂的交流，就像教徒和神父之間的那種交流，雖然難以啟齒卻能求得靈魂的安寧。
　　尚融就這樣胡思亂想地躺在那裏，即興奮又緊張，他甚至還想好了幾個問題要在清醒的時候問問那個采集器。
　　然而，壹切都出乎他的預料。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腦袋會被什麽人打開，並且壹直往裏面強行灌進壹些滾燙的物質，那熔巖壹般火熱的液體或氣體源源不斷地湧進腦子裏，在裏面翻江倒海般地折騰。那來自內部的壓力使他感到腦袋馬上就要炸開了，就連眼珠子都仿佛要脫離眼眶飛出去似的。耳朵裏壹片響亮的轟鳴聲，就像置身於壹個發動機裏面似的。這種夢魘中的痛苦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接著是壹股催人心肝的強大吸力，瞬間就將他腦子裏的壹切物質吸的幹幹凈凈，就連渾身的血液和五臟六腑仿佛都要被吸出來了。尚融覺得自己已經只剩下壹張人皮了，可那股吸力任然沒有減弱的跡象，好像非要榨幹他身上每壹滴有型的汁液，把他的身體變得像刀子壹樣鋒利。
　　在痛苦達到極限的絕望中，尚融感到自己在破口大罵，好像是在罵那個采集器，又好像是在罵祁順東，後來就像個潑婦壹樣逮誰罵誰。此刻如果他手裏有把刀的話，就連自己的娘老子也照殺不誤。尚融最後的感覺是自己像壹縷青煙壹樣輕飄飄的無所依附，只好在混沌中蕩來蕩去，直到失去壹切知覺為止。
　　總是在自己最沒有力氣的時候傳來敲門聲，尚融勉強睜開眼睛，房間裏黑乎乎的，天還沒亮？誰這麽早就跑到這裏來騷擾自己？敲門聲沒了，變成了鑰匙開鎖的聲音。門開了。是張妍。只有她有鑰匙。不會是來監視自己的吧。
　　“天哪！融妳這是怎麽了？”
　　燈壹亮張妍就撲在他身上驚叫起來。尚融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她壓斷了，渾身壹陣劇痛。”
　　妳這婆娘輕點，壓死我了。”
　　本來是想大聲喊叫的，出口卻變成了虛弱的呻吟。
　　張妍慌的手忙腳亂地想把男人扶起來，才發現男人渾身幾乎是光溜溜的，只有壹件背心幾乎被撕成了布條掛在身上。被窩裏就像發過洪水般濕乎乎的。張妍簡直不敢相信男人是在睡覺，就是開山挖河也不會這麽狼狽吧。”
　　妳給我穿上衣服，我要回家。”
　　男人仍是有氣無力地說。
　　“回什麽家，我先送妳去醫院。”
　　張妍急得快哭出來了。
　　尚融好像突然有了力氣，大聲罵道：“妳這婆娘怎麽這麽啰嗦，趕快送我回家，離開這個鬼地方。”
　　張妍再不敢啰嗦，急忙給男人穿好衣服鞋襪，就像攙扶著傷員似的將他塞進車裏拉回家去了。
　　接連兩天，尚融都沒有回復元氣。整天躺在床上，話也懶得說。面對兩位美人特別是紫惠的盤問，只含糊其辭地推說是病了，至於什麽病則無法說清楚。
　　當兩人要拉他到醫院去診治時，他就像小孩逃避打針壹樣耍賴，搞的兩位美人長籲短嘆，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然而，尚融對兩位美人親手餵到嘴裏的飯菜則從不拒絕。晚上也照樣享受女人溫暖的懷抱，把美人兩顆嬌嫩的乳頭含在嘴裏砸吧的嘖嘖有聲。遺憾的是下半身的元氣好像恢復的慢壹點，不管上面怎麽咂，下面仍然壹片平靜。好在兩個女人知道他心力不足，所以也不撩撥他，只任他胡亂過過幹癮。
　　直到第二天下午，尚融才覺得身上有了點力氣。由於在床上窩的久了，就想起來到樓下坐坐。剛走到門口就聽紫惠的聲音說：“瞧瞧妳的男人，成什麽樣子了。妳也不管管，到底是怎麽回事總得搞清楚吧。”
　　就聽張妍道：“難道不是妳的男人，妳怎麽不問問清楚。”
　　紫惠笑道：“好好！是我的男人，不過現在是記在妳的名下，妳可要……”
　　下面的話好像變成了耳語，接著就是壹陣嬉笑打鬧聲。
　　尚融聽得正高興沒想到下面沒了。不免有點微微失望。故意重重地咳嗽壹聲說：“老子躺在床上病得要死，妳們兩個就高興成了這樣？哎！真是……”
　　說完搖頭晃腦地往樓下走。張妍趕緊跑前幾步攙著男人的手臂。紫惠細細壹看男人的臉，就知道是在演戲，故意不去理他，坐在沙發上說：“我看病得不重。要不怎麽不去醫院呢。”
　　尚融氣得心裏直罵，可又不想再引起這個話題，讓兩個人盤問個沒完沒了。於是大刺刺地往沙發上壹坐，將壹條腿擡起來放在紫惠的身上說：“妳給我好好捏捏就好了。”
　　紫惠橫了男人壹眼，伸出纖纖素手先在男人的腿上掐了壹把，然後看著他齜牙咧嘴的樣子才細細地揉捏起來。
　　張妍從廚房裏端出壹小碗湯對尚融說：“看妳虛的，把這碗湯喝了補補。這可是紫惠姐下午早早就買回來的壹只老烏雞頓的。”
　　尚融接過湯呷了壹口，看看低頭給自己捏退的女人，就覺得過意不去，將腿從女人身上收回，溫柔地說：“惠惠，妳搞那些賣電器的店鋪到底掙不掙錢。我看妳就別搞那些費力不賺錢的事了，妳這個總經理做的太辛苦了吧。”
　　紫惠撕了張餐巾紙遞給男人嬌嗔道：“做什麽不辛苦，我看妳這樣抽風才辛苦呢。”
　　尚融笑道：“得！算我拍馬屁沒拍對地方。妍妍，過幾天妳也給妳紫惠姐看店去得了，把妳紫惠姐累壞了我心疼呢。”
　　紫惠嬌媚地白了男人壹眼，哼了壹聲說：“我正想問妳呢，那個什麽文化傳播公司和模特公司是怎麽回事，那個姓祁的女孩倒是個美人，就不知值不值二百多萬。”
　　張妍聽了問道：“什麽姓祁的女孩，什麽二百多萬，妳們到底在說什麽？”
　　紫惠哼哼道：“吆！難得妍妍也關心起公司的事情來了。我以為妳兩耳不聞窗外事，壹心只想……”
　　尚融聽聽味道不對，忙說：“妍妍，再給我來碗雞湯。”
　　張妍接過碗狐疑地到廚房去了。尚融敷衍似地對紫惠說：“那錢不會白投的，那個女孩是市公安局祁順東局長的女兒。我們的生意做大了，今後可少不了這些人幫著招呼。妳就別想不開了。”
　　紫惠本想爭辯幾句，可壹看男人靠在沙發上依然臉色蒼白就不出聲了。
　　就在這時，屋子裏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張妍端著碗剛好走過就接聽了。”
　　融，娛樂城打來的，找妳呢。”
　　紫惠站起身說：“我來接。”
　　說完，過去拿起話筒就問道：“我是林紫惠，妳是哪位。”
　　聽了壹會就拿著電話過來對尚融說：“非要找妳呢，神秘兮兮的，不知妳們搞些什麽。”
　　尚融拿起電話聽了好壹陣，將電話放在茶幾上，點上壹支煙瞇著眼睛只管吞雲吐霧。兩個女人對望了壹眼，不禁又緊張起來，四只眼睛只管盯著男人看。尚融擡頭壹看，笑道：“妳們這兩個小東西就怕天下不亂，高燕和張銘鬧點別扭，我去調解壹下。”
　　紫惠聽了竟然撲哧壹聲笑出聲來，斜瞟著男人對張妍說：“咱家裏還兼著街道辦事處的職能呢。”
　　尚融嘿嘿笑道：“穩定是公司發展的大計。我雖然退隱江湖了可也想為妳分點憂呢。妍妍，妳就開車送我壹回。順便考考妳的車技。”
　　紫惠站起身說：“又不是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就不能明天說嗎？”
　　趁著張妍回房間換衣服的機會，尚融抱過女人就在她的嘴上壹陣狂吻，吻得女人頭都快暈了才放開她。”
　　妳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別等我們了。妳現在可是我們家的頂梁柱呀！”
　　尚融看著女人紅潤的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