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男主綠別人的文 by 捂眼睛的貓
2025-1-20 21:57
廖離在壹條偏僻的路上被挾持, 之後她的車被開到壹個隱蔽的地方, 不知是有意無意, 壹直無人路過。
過了差不多十個小時,才有人告訴天壹:“在郊外發現壹輛空車,調查過後發現是郭家的,車上裝滿了東西, 卻沒有人,疑似尊夫人被人綁架了。”
來通知的天壹的人叫陸橋,壹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贏過郭勛,然而三十年來他只有壹樣東西能贏過郭勛, 那便是數不勝數的女朋友,因為郭勛從未有過女朋友。
然而這唯壹的優勝也在郭勛宣布結婚的時候被打破了,郭勛雖然只有壹個女人, 但陸橋所有女朋友加起來, 顏值也抗不過廖離壹個。
陸橋壹輩子都活在郭勛的陰影下, 他感覺到, 現在終於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來通知郭勛的時候,他臉上帶著真誠的憐憫:“兩位的婚禮猶在眼前, 尊夫人的花容月貌絕無僅有,卻沒想到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會盡快找到她的,妳請不要太擔心。”
銘文聽的幾次想發火, 他明明已經說過京都最近暗潮洶湧, 讓嫂子小心點, 他不信自己兄弟會沒跟老婆說,肯定是她私自跑出去玩了。
十個小時?在京都這個地方,有人失蹤居然十個小時後才被發現,銘文不用想都知道有貓膩。
他雖然怒郭勛那個新婚妻子不懂事,但她被劫持,肯定是受自己兄弟的牽連,誰都無法保證這十個小時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可能人已經死了也不說不定。
但在沒有見到屍體之前,他們肯定要想方設法營救。
想到這裏,銘文很難受,兄弟單身三十年,好不容易有了老婆,這才結婚沒幾天就出了這種事,不管人能不能救回來,他們這段關系裏,怕是有裂痕了。
這些年,他見過不少被人擄走後救回來的女人,結局好的真的沒幾個,有些人甚至沒有死在綁匪手裏,而是在回來後,遭受各種冷暴力和異樣的目光,最後不是抑郁而終,就是自殺身亡。
以她的容貌,怕是……
陸橋是大張旗鼓的來通知郭勛的,廖離被擄走的事情這附近的人都知道了,在場人不由想起穿著婚紗的廖離,她那什麽都不做就能讓人心跳加速的容貌,不由得都嘆了壹口氣。
郭勛上司走過來,拍拍天壹肩膀:“這幾天妳休息吧,這幾天妳下面會有壹半人跟妳壹起休息,愛幹嘛幹嘛去,記得準時回來報道就好。”
他這話很明顯,把那壹半人給郭勛調遣,是救人是復仇他全不管。
大操場上擠滿了人,聽到這話,頓時全場都大呼小叫:“長官,我這幾天要請假。”
“長官,我病了,要請假看醫生。”
“長官,我要回去相親,要請假。”
…………
陸橋眼中閃過妒忌之色,又是這樣,郭勛無論走到哪裏,總有人給他賣命,他做的不比郭勛差,對手下兄弟也很好,為什麽就沒人自動給他賣命呢?
操場上吵吵鬧鬧,平時很嚴厲的郭勛上司也沒有制止,他把權力給郭勛,讓他自己挑選手下。
雖然他心裏很明白,被擄走這麽久,能救回壹條命就是最大的幸事了,其他的,真的不能強求。
所有人都憂心忡忡,唯有天壹滿臉淡定:“我自己休息就行,其他人就不用休息了。”
“不行!”銘文和郭勛上司異口同聲的說。
銘文十分焦急,拉著天壹到邊角勸:“這次的綁架事件擺明是早有預謀,對方能在京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擄走,勢力肯定不低,妳壹個人能打幾個?”
天壹:“我並沒有打算去報仇,我只是去接我老婆罷了,壹個人足夠,人多了反而是拖累。”他這些話是實話實說,但在銘文耳朵裏,卻多了另壹種意味,銘文更擔心了。
“郭勛妳可不能做傻事。”
天壹涼涼的問:“妳看我像是要做啥事的樣子麽?”
像是被壹盆涼水從頭潑下,銘文冷靜下來,這才發現兄弟的狀態似乎不大對勁?
實在是太冷靜了,頗有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其他人也壹直在觀察著天壹,特別是郭勛的上司和陸橋,此時也都覺得郭勛冷靜的過分了?
陸橋心裏咯噔壹聲,疑惑郭勛究竟是真的冷靜,還是在假裝冷靜?
跟他鬥了三十年,他是第壹次如此佩服郭勛,畢竟他要是有個這樣美貌的妻子被擄走,他早就瘋了,分分鐘要扛著炮彈去殺人了,哪裏還能這麽冷靜?
不管有沒有真的出事,不管是什麽原因,妻子被擄走那就是家門蒙羞的事情,要是真的出了什麽實錘,整個郭家都要擡不起頭來。
而到這個地步,郭勛還能面不改色,陸橋自問是絕對做不到的。
裝都裝不出來。
在鬧鬧哄哄中,天壹的手機響,操場瞬間安靜下來。
誰都知道,這時候來的電話,十有八/九是有問題的。
天壹接通了,而且還漫不經心的按了免提。
壹個明顯用了變聲器的聲音傳出來:“郭勛先生,好久不見,我甚是想念。”
銘文冷冷說:“藏頭露尾的算什麽男人,有本事就不要用變聲器。”
“哈哈哈哈哈……我今天心情很好,激將法什麽的對我沒用,我打電話過來主要是為了兩件事,第壹是跟郭勛先生打個招呼,第二嘛……”他尾音向上拉,故意停頓了壹下。
銘文知道現在最好就是不理對方,但他也清楚,他們這邊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於是他接話問:“第二是怎樣?”
對方很無趣:“怎麽都是妳在接話呢?郭勛先生都不說話的?難道郭勛先生對自己剛娶的如花似玉的妻子不滿意麽?這樣漠不關心的態度,我要是他妻子,肯定要傷心死了。”
銘文再次壹怒,果然就是擄走人的幕後者,這個電話肯定不懷好意,但是究竟想幹什麽呢?難道是想跟郭勛講條件?
不過經過對方這麽提醒,銘文確實發現郭勛真的不大對勁,這狀態太悠哉了。以前的郭勛,別說是親近之人被擄走,就算是無辜的陌生人被擄走,郭勛身上都會隱隱有怒氣。
不像現在,這副優哉遊哉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假裝的。
銘文腦袋亂糟糟的,壹邊捅了捅天壹,示意他接話,於是天壹涼涼的問:“第二是怎樣?”
電話對面的人壹滯,他打這個電話,是想聽聽郭勛驚慌失措,或者強忍悲憤假裝鎮定的聲音,但現在這副涼薄之極的樣子又是怎麽回事?這人真是他認識的郭勛?
莫名的,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壓下這股莫名其妙的心驚肉跳,繼續振奮心情說:“第二當然就是請妳免費看場表演。”
“啊不對,是請全國的人免費看場現場直播,相信我,這絕對是壹場千載難逢的表演,哈哈哈哈哈哈……。”
銘文聽出來,對方似乎是想掛電話了,他更加看出來,郭勛似乎無意詢問老婆的下落,於是他連忙問出聲:“妳們擄走的人呢?現在在哪裏?”
聽到這充滿擔心的詢問,電話對面的人感到壹陣滿足,他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聽到這種問題啊!結果郭勛那家夥根本不按常理來,害他還覺得很失落呢!
可是為什麽擔心的人居然不是郭勛,而是他身邊的人呢?
好奇怪啊?
“哈哈哈哈哈,不用著急,妳們想知道的問題,看完表演後,自然就知道了。”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銘文看向手下,對方搖搖頭,敵人太狡猾,定位到的位置壹直在變,根本無法確定。
銘文著急的壹直扯頭發,天壹則是繼續事不關己的坐著。
陸橋看著兩人,壹股極其怪異的感覺油然而生,各種腦洞在腦海裏翩翩飛舞:該不會,銘文和郭勛妻子的關系有問題吧?
不然為什麽老公半點不急,銘文卻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喝點水冷靜點,現在急也沒用。”天壹指著旁邊的椅子對銘文說,銘文呆楞半晌,靜靜的看著自己兄弟,最後頹然的坐下來。
他突然有點可憐嫂子。
雖然急確實沒用,就算他知道人在哪裏,現在馬上過去救,應該也是來不及了。
但新婚丈夫對被擄走的老婆如此漠不關心,自己這兄弟的表現就很渣男了,難道之前他對她的愛意都是假的?都是裝出來的?
為了什麽?難道就是為了今天?
壹時間,各種陰謀論充斥銘文整個腦袋。
“大家都坐吧,既然對方說有千年難得壹遇的表演可以看,妳們就不要錯過了。”天壹大方的說。
陸橋和郭勛的上司對視壹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無語兩個字。
現場除了天壹,其他人都是壹臉霧水,不過既然天壹這個當事人都不急,其他人自然沒有理由比他更急,於是軍人們全都席地而坐,陸橋和郭勛上司則是坐在椅子上。
天壹指揮著手下去把投影裝備拿出來,搞的就像是接下來真的要認真觀賞壹般。
銘文幾次欲言又止,他很想說,聽電話對方的意思,這場所謂的表演怕是就是關於他老婆的,而且肯定絕對不是好東西,郭勛不可能聽不出來啊?他就不明白了,郭勛現在究竟是打算怎麽樣?
投影設備弄好以後,現場陷入極度尷尬的安靜中。
對於即將看到的東西,在場人都有幾分猜測,絕大部分人是不想看的,然而誰有起來的趨勢,天壹就冷冷的掃過去,直接就把人嚇的當場坐回去,不敢再動彈。
最後所有人都歇了離開的心思,以壹種詭異的心態靜靜的等待著。
部隊裏專門管技術的人面色凝重,小聲報告說:“敵人那邊應該有不少黑客大神,國內的電視都被強制換成直播了。”他小心翼翼看天壹,心裏為這個自己壹向敬佩的長官感到悲哀。
天壹滿不在乎:“不用管,就讓大家看吧!”
技術員面色復雜,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畫面上壹片漆黑之前電話那個聲音嘻嘻哈哈的介紹說:“全國的觀眾朋友妳們有眼福了,接下來妳們將看到壹個絕世美人的傾情表演,不要走開。”
緊接著,鏡頭打開了,壹間屋子出現在鏡頭中。
*** *** ***
聽說要在現場直播,色瞇瞇聲音興奮的不得了,不耐煩聲音拒絕:“我不參加,妳們隨意。”
第三個聲音冷靜的說:“大家都是同壹棵樹上的螞蚱,妳以為誰能逃得掉?老板說了,十二個人都得參加。”
不耐煩聲音狠狠錘了下車,懊惱的說:“早知道就不參加這個糟糕透頂的計劃了。”
色瞇瞇聲音笑嘻嘻:“有大把錢拿,有絕世美人享受,有什麽好生氣的,真搞不懂妳。”
“我越來越覺得,心裏不安。”不耐煩聲音低聲說,“要不我們先離開?”
色瞇瞇聲音大笑:“妳是怕直播被郭勛認出來吧?哈哈哈,不用擔心,老板準備了全套裝備,直播的時候除了某個部位,其他身體和面部特征都不會露出來,妳就放心的玩就是了,玩完老板會送我們離開,以後就不用賣命。”
“但如果妳現在離開,那就別怪我們不顧這麽多年的兄弟之情了。”色瞇瞇聲音突然冷冷說,“大家說好了,壹輩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行了,時間快到了,趁鏡頭還沒打開,先把這女人擡進去,然後我們換衣服去吧!老板說了,壹旦鏡頭打開,就要開始了。”第四個聲音說。
色瞇瞇聲音興奮的大喊:“到時候我要第壹個。”
廖離被扔在床上,有保護罩隔開,她完全沒有感覺到震蕩。
“這女人這壹路這麽安靜,她不會醒來吧?”
“醒來好,我就喜歡掙紮的。”四人壹邊說話壹邊走出去。
等察覺到四個男人離開,她壹把震碎麻袋,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意的觀察環境。
正在此時,鏡頭同時打開了。
對所有看著屏幕的人來說,這個畫面無疑是絕美的,在那種充滿沖擊力的容顏下,亂糟糟的屋子都是可以忽略的,因為她本身的光芒就可以遮擋壹切不足。
特別是,當她對著鏡頭微微壹笑的時候。
整個鏡頭都亮了。
“嗨!”當鏡頭壹起轉過來的時候,廖離對著鏡頭招招手,人畜無害的笑著。
有不少人忘了她是在鏡頭裏,下意識的也擺著手跟她打招呼,沒有任何人能想象得出她是被擄走的,只以為這是某個節目。
而在知道她是被擄走的人眼裏,這個畫面就很怪異了。
看了看依然淡定的兄弟,銘文都不得不懷疑,難道這所謂的綁架,只是壹場惡作劇?這兩夫婦搞出來的?
郭勛上司也持有同樣的懷疑,他雙手搭在銘文肩膀上,陰森森的說:“銘文,妳告訴我,這是不是壹場惡作劇?”
銘文苦著臉:“老大,妳覺得我剛剛的表現像是在做戲嗎?而且誰敢把惡作劇鬧的這麽大?這可是要吃官司的。”說著他又瞄了壹眼天壹,想看看他有什麽反應。
然而兄弟只是看著屏幕,嘴角竟然有壹絲絲的翹起,似乎很愉快的樣子,對他的“暗送秋波”,他完全沒有註意到。
上司放開銘文,他也瞄了壹眼郭勛,心裏跟銘文同樣的想法:該不會這是郭勛和他老婆策劃的吧?
這個想法雖然極度荒唐,按照他對郭勛的了解,郭勛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但又似乎只有這個荒唐的想法,才能解釋的通郭勛今天壹系列的怪異表現。
老話說的好,去除掉壹切不可能,剩下的那壹個就是真相,不管多荒唐都壹樣。
現在的他極度糾結,壹方面他覺得以他對顧秀能多年的了解,郭勛肯定不會那這種事來開玩笑,另壹方面如果不是惡作劇,他又無法相信,郭勛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婆在敵人手裏而無動於衷。
陸橋之前是有收到風聲的,所以之前他是無比肯定,郭勛老婆是被人擄走了,但看到鏡頭裏衣衫整潔頭發整齊,妝容都沒有任何缺陷,笑容燦爛的女人,他突然就不確定了。
哪有人被擄走後能笑的這麽開心?這麽從容的?
更何況路途遙遠,十幾個小時路程過後,哪有人能有這樣的儀容儀表?
所以這女人該不會是在鏡頭打開之前,先精心打扮的壹番吧?
有這種閑情逸致,就肯定不會是人質啊!
陸橋開始考慮另壹種可能,該不會郭勛這家夥聯合外人,在整他或者坑他吧?
他偷瞄郭勛,見他嘴角那詭異的笑容,突然便坐立不安起來,然而當他想悄悄的離開,卻被看似壹無所覺的天壹按住,天壹涼涼的說:“敢動就殺了妳。”
這話天壹是在陸橋耳邊小聲說的,也只有陸橋壹個人聽到,陸橋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整個人也僵硬不能動彈,然後跌倒在座位上,姿勢怪異的“坐著”。
這邊三個人就三種想法,更別說其他知情人了。
只要是當官的或者有錢的,在直播開始前,都或多或少收到消息,郭勛的新媳婦被挾持了,今天的直播就是針對他的。
所謂的親者痛仇者快,跟郭勛關系好的各種擔心,跟郭勛有沖突或者利益糾葛的,就各種期待各種高興。
但當鏡頭出現,所有知情人臉上都是驚訝,呆楞,不明所以,各種疑惑的表情。
說好的被挾持呢?
難道不是應該哭哭啼啼,衣衫不整,妝容淩亂麽?
難道不是應該被淩辱,或者被虐待麽?
現在笑嘻嘻的打招呼是什麽鬼?
同樣也在看著鏡頭的幕後策劃者也呆住了:“這是什麽鬼?”
在各種疑惑不解目光中,屋子的門被打開,十二個外國男人穿著緊身衣,頭上戴著整個面具,依次走進來。
雖然看不見臉,但觀眾們還是能感覺到,十二個男人中大部分是很興奮的,只有兩個人慢吞吞的走在最後面,看起來有點不情願。
不明所以的觀眾壹臉懵逼的發彈幕:
【這劇情發展是什麽鬼?cosplay嗎?】
【這個表演只要有新娘姐姐就夠了,其他人不要出來破壞鏡頭。】
【贊同,新娘姐姐的容顏,我可以看壹整年不膩,不要這些人。】
【樓上的三個傻逼,這不是表演,這是壹場貨真價實的綁架。】
【樓上妳腦子大概落胎盤忘了撿起來吧,這是綁架?新娘姐姐是綁架犯麽?】
如果在鏡頭打開前,有人說這是壹場綁架的直播,也許還有人半信半疑,但在看到廖離的狀態後有人這麽說,任何壹個不知道情的人都不會相信。
廖離的狀態太好了,她的態度太從容了,她表現的就像是在自己的主場。
與她相比,十二個壯漢反而不如她。
見到廖離,十二個外國人壹楞,之前隱隱有不祥預感的不耐煩聲音馬上就往門邊退了兩步,並四處打量,他有點懷疑自己這幫人是被人伏擊了。
郭勛很早之前就聞名國際,在郭勛進行秘密任務後,國際雇傭兵排行榜上的人換了差不多壹半,其中大部分就成為郭勛胸前的獎章。
不耐煩聲音並不願意跟郭勛為敵,只是老板出的價錢實在太誘人,只要做成這壹單,他們後半輩子就可以躺著數錢,所以他們才接單。
但廖離的表現讓他們產生了壹種錯覺,自己會不會已經被人包餃子了?
十二個人很有默契,翻滾到各個角落,向外觀望,觀察敵情。
不知情的觀眾各種笑,以為他們就是在搞笑。
廖離笑瞇瞇的說:“妳們不用看了,外面沒有埋伏,也沒有追兵。”
十二個人在面面相覷,因為經過觀察,外面確實是安全的,想到剛剛在鏡頭前這麽慫,他們頓時便有點尷尬。
色瞇瞇聲音惱羞成怒,大踏步朝廖離走來,揮出蒲扇大掌,就打算往廖離臉上招呼。
大漢接近兩米,廖離不到壹米七,寬度更是差不多只有肌肉大漢的二分之壹,大漢扇出的巴掌在鏡頭前虎虎生風。
鏡頭前的觀眾不由自主的驚呼:“小心!”叫出來後他們才反應過來,這只是在看表演,有什麽好怕的?
廖離只是輕輕往後退,擡起右腳輕輕壹碰,兩米高的壯漢便橫空飛出去。
【哇哦,看起來好帥!好像真的!群演好賣力,是怎麽做到橫空飛出去的?難道是吊威亞麽?】
壯漢狠狠撞在墻上,後腦勺結結實實的撞在墻上,導致整個人壹時間有點暈,便臉朝下倒在地上。
墻上烙下壹個人形淺印。
現場停頓住了,觀眾們也呆住了。
良久,壹個彈幕飄過:【我剛剛,好像看到整個鏡頭都晃了,那個撞墻是真的嗎?】
廖離輕飄飄收回腳,對剩下十壹個壯漢笑:“不好意思,下腳重了點。”
十壹個壯漢如夢初醒,罵罵咧咧:“居然敢反抗,大家壹起上,教教這小娘們。”
三秒鐘後,十壹人從十壹個方向飛出去,各自撞在墻上,這次廖離踹的更大力了些,他們就粘在墻上了。
銘文:“……”
陸橋:“……”
上司:“……”
三人壹起看向淡定的天壹,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芒。
廖離跺跺腳,粘在墻上的壯漢就掉在地上。
最先撞墻的色瞇瞇聲音終於從眩暈中醒轉,壹擡頭就看到廖離笑瞇瞇的站在他面前,他左右兩邊躺著自己的兄弟。
他狠勁壹起,從地上爬起來就打算往廖離身上撞過去,廖離輕輕伸出壹根手指頭,點在他額頭上。
就是這麽輕輕壹點,色瞇瞇聲音便無法再往前壹丁點,這時候他終於明白,自己這是踢到鐵板了。
然而他還是不信命,繼續垂死掙紮著。
廖離扇出壹個巴掌,小小的玉掌看似輕盈無力的落在壯漢臉上,“啪”的壹聲脆響,壯漢在空中轉了七百二十度,暈頭轉向的落在地上,“哇”的壹聲吐出滿嘴牙。
不知情的觀眾用力鼓掌,贊揚群演們的盡力配合,對張口吐出壹嘴牙的這個畫面更是稱贊有加,說演的實在太逼真了。
知情的卻壹個個覺得牙疼。
天壹身邊的三人下意識就捂住自己的嘴巴,上半身後仰,極力遠離這屏幕。
天壹看的津津有味,此時便輕笑壹聲。
三人看向天壹的表情更詭異了,並把座位默默的往遠離天壹的方向挪了挪。
這壹場單方面的毆打,最後結果就是十二個壯漢各種骨折,余生也只能躺著了。
壹開始打的時候,還有觀眾發彈幕稱贊,但隨著時間的進行,彈幕越來越少,只依稀有人發類似:【為什麽我覺得骨折好像是真的?】
【那十二個男人叫的好痛苦的樣子,我聽著都疼,這難道也是演的嗎?】
【還記得壹開始說這是壹場綁架的傻逼嗎?那個傻逼還在嗎?能不能出來解釋壹下?】
聽到越來越多的骨折聲,觀眾們也縮在屏幕前瑟瑟發抖,因為他們逐漸意識到,或許這真的不是壹場表演,而是壹場貨真價實的打(虐)架(待)?
或許讓他們怕的還有另壹樣,就是不管廖離用什麽姿勢打人,她臉上永遠掛著溫柔的笑容,她還振振有詞的說:“保持笑容是為了不嚇到觀眾朋友。”
觀眾朋友不敢發彈幕反駁,但每個人都在心裏回答:妳這樣我們更害怕!
這場單方面的虐待結束後,廖離終於關掉鏡頭。
當畫面消失,全國觀眾都松了壹口氣,壹個個腿腳發軟,頭皮發麻,並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持續性的做噩夢。
其中還有不少人被嚇的進醫院裏,進醫院的基本都是跟郭家有間隙的,這些人出院後,就各種方法的要跟郭家的人取得聯系,各種討好。
明裏暗裏跟郭勛比了三十年不低頭的陸橋,平生第壹次對天壹露出壹個靦腆的笑臉,跟他攀交情:“我們兩個,從幼兒園開始就壹直是同學,這些年因為太忙都沒什麽時間聯絡感情,我覺得實在是太遺憾了,過幾天我們出來玩玩吧?”
天壹疑惑的說:“帶著我老婆嗎?”
陸橋連忙擺手:“不不不,就我們兩個出來喝個小酒就好,嫂子應該沒空。”
天壹語氣更疑惑了:“妳是要我撇下我老婆,出去跟妳喝酒?”
陸橋嚇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拒絕;“不不不,當然是陪嫂子要緊,我是說嫂子沒空陪妳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出去壹起喝點酒,吃個飯什麽的。”
天壹冷冷的哦了壹聲,更冷的回答:“那這輩子都沒空。”
陸橋:“……”
陸橋沈浸在隨時可能被打的恐懼中走了,銘文則是走過來,用壹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天壹:“兄弟,不容易啊!”
天壹:“……”
銘文吞吞吐吐,最後才小聲問天壹:“嫂子跟妳平常的相處,還和諧吧?”
天壹高冷的掃了他壹眼,銘文又接著問:“嫂子對妳,沒有出過手吧?”
天壹還是沒回答,銘文問的更過分了:“當初妳結婚,是自願的嗎?”
天壹:“……”他突然涼涼壹笑,“妳剛剛的問題,我會如實轉告妳嫂子的。”
銘文:“……兄弟,饒命啊!”
從廖離開始揍十二個大漢開始,另壹個地方的幕後主使者就想逃了,只可惜他被廖離鎖定了,怎麽都走不了,最後也被廖離打成生活不能自理狀態。
另壹邊,元首壹會兒覺得嘴巴酸,壹會兒又覺得渾身骨頭疼,在默默的調節了壹會兒,才消掉那些幻覺。
技術人員顫抖著手遞過來壹個u盤:“元元首,直播都存下來了,要要要怎麽處理?”技術人員說壹句話,就要用手捂壹捂嘴巴,確認滿口牙齒還在,這是看完直播的後遺癥,這幾天估計全國大部分人都有這個習慣。
“把這份視頻,復制幾十個,給m國r國等等寄過去,給他們領導人看看我們第壹美人的風采,並問問他們,之前的那個問題,他們要支持我們,還是另壹邊。”元首說。
“妳告訴他們,如果他們要支持另壹邊,過幾天我就帶著郭勛夫婦壹起進行訪問,跟他們面對面交流。”
這壹場直播徹底成就了廖離的美(威)名,奠定了她作為全國第壹美(暴力)女的地位。
之後的幾十年裏,不管出現了何等美人,不管這些美人之間如何比美,如何爭奇鬥艷,他們都只敢爭第二美女的稱號,沒有哪壹個人膽敢跟提壹下她的名字。
而郭勛之前十來年積累的威名,之後便不復存在,看過視頻的人,之後提起郭勛,語氣裏都不由自主帶了點憐憫。
銘文之後養成壹個習慣,每次看到天壹,都要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壹番,確認他身上沒有傷口,零件也都在,銘文才放下心來。
*** *** ***
凡人壹世,終究短暫,外婆和郭家老人雖然有廖離和天壹的調養,不過終於還是人類,都在壹百多歲的時候安詳的離開。
郭家二老是壹起手牽手走的,郭夫人快壹百二十歲,這時候天壹八十多,廖離接近八十,兩人看起來就像五十多歲的。
郭夫人緊緊牽著廖離的手:“我知道妳這樣子是假的,能讓我看看妳真正的樣子麽?”
廖離笑了笑,恢復了自己十幾歲的模樣,現在的她生命接近無限,只要她願意,她可要壹輩子都保持著這副模樣。
郭夫人雙眼迷離:“對就是這樣,二十幾年前,有壹天我就看過妳可以變成年輕的模樣,果然我沒有看錯。”
“妳是神仙麽?”郭夫人接著問。
“對,我是神仙,無意中見到妳兒子仙姿玉貌,心生仰慕,所以私自下凡,跟妳兒子共度余生。”廖離信口開河道。
“我兒子現在這樣,妳不嫌棄他嗎?”郭夫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這兒子,沒有孩子,妻子還是個仙女,要是妻子再看上別的男人,那她兒子可咋辦啊?
天壹嘆氣:“妳老人家就放心的走吧,別聽她胡說,我本來也是仙人下凡,她在仙界苦戀我不得,見我下凡後不記得天上的記憶,才私自下凡來誑我跟她在壹起,我很快就要重新回天上去了。”
郭夫人終於閉上眼睛:“那就好,那就好。”
郭勛爸爸瞪了兩人壹眼:“都這麽大了,還這麽胡鬧。”說完,他握著自己妻子的手,也永遠的閉上眼睛。
送完兩個老人,兩人在藍星再無牽掛,天壹便盤算著離開了。
他拉著廖離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來,隨便捏。”
他對自己這身皮囊早就厭棄了,廖離還這麽年輕,而他卻只能頂著壹副七老八十的肉體,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對以前的他來說,別說只是區區幾十年,就算是幾百年,幾千年,在他眼裏也不過是壹瞬間。
然而這幾十年,他才明白什麽叫做度日如年。
每每看著鮮嫩多汁的老婆,他卻心有余而力不足,再憋下去,他可能就真的要憋壞了。
只可惜,藍星還是太弱,經不起他真身進入,或者說就算他換魔王的身體進入,也容易對藍星造成傷害,所以他最後只能作罷。
幸好現在終於可以離開了。
他決定壹死就回到自己身體上,他要纏著廖離做個幾年,補償最近這段時間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做到她求饒,也要繼續。
憋了十幾年的魔神精蟲上腦,壹邊想著各種姿勢,壹邊興致勃勃的閉上眼睛。
誰知眼睛剛閉上,他就聽到壹個耳熟而又討厭的聲音:“阿尼陀佛,魔神閣下好久不見。”
天壹猛的睜開眼,眼前金光大盛,壹個佛陀笑容滿面,正是有壹千多年沒見的金光大和尚。
天壹瞬間就覺得自己萎了,瞬間就心如止水了,瞬間就四大皆空了。
他恨不得把大和尚那兩個鼻孔堵住,他咬牙切齒的說:“大和尚,妳這是在幹什麽?”
大和尚依然是笑容滿面:“魔神閣下,您可是魔神,之前雖然身處凡人身體,但身體壹旦死亡,您的魔神靈魂瞬間便會撐破那個小小的星球,我知道魔神對那個星球多有感情,為了不讓該星球受損而甘願縮在凡人身體內幾十年,所以在魔神肉身死亡的瞬間,便把魔神靈魂引來這邊了。”
大和尚滿臉都寫著求表揚的表情,天壹卻只想給他壹劍。
知道他靈魂會撐破藍星,就不能早點告訴他嗎?非要在他死的瞬間把他帶走?提前壹點說會死嗎?
提早說壹下他大不了換個地方死,不死在藍星不就行了,偏偏這大和尚不講,故意在他身體死的瞬間把他拉走,還美其名曰做好事。
所以他最討厭這些神神佛佛的了。
這大和尚絕對是還在覬覦著廖離,這才想方設法分開他們兩。
天壹眼中冷光壹閃,表示已經看破了大和尚的詭計:“大和尚,我和阿離已經結成魂契,此生必定生死糾纏,無法分離,妳這些陰謀詭計的沒用的。”
大和尚抹了壹把臉,笑臉頓時變成愁眉苦臉,他苦口婆心的勸天壹:“魔神閣下,妳是天地間唯壹的魔神,廖離她只是基於巧合誕生的壹抹世界意識,妳們之間的身份天差地別,有什麽好糾纏的呢?”
天壹嗯了壹聲,下結論說:“所以大和尚妳果然還在覬覦阿離。”
大和尚:“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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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壹邊,廖離剛剛捏死了天壹,天壹就不見了,她前面站著壹黑壹白兩個西裝革履的人。
兩人手裏拿著鎖鏈,此時正做出鎖人的姿勢,鎖著壹團空氣,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廖離上下打量兩人,兩人十分尷尬。
“我老公呢?”廖離不開心的問。
“妳無故殺死妳老公,跟我們回地府吧!”黑白無常收起尷尬的表情,做出公事公辦的姿態。
“我老公在地府嗎?”廖離問。
黑白無常又是尷尬,摸了摸臉,小聲的說:“不在。”
“那他在哪?”
“暫時不知道。”
“什麽時候可以知道?”
“暫時不確定。”
廖離嫌棄的問:“妳們這麽廢物,妳們家閻王知道嗎?”
黑白無常:“……”現在的人類都這麽囂張了嗎?